第129章．后生可畏（1/2）

宇文赫对古泽的信任，当然不是来自于一目昆仑，因为一目昆仑自始至终不曾见过古泽，甚至在一目昆仑的世界里，压跟就没有古泽这个名字或是这号人物，宇文赫对古泽的信任，其实是来自他或许曾经听说过，现实生活中却从未见过的北岛仙翁。

一目昆仑在胡子部落大牢与石十一郎的那一段对话，听到石十一郎提及北岛仙翁交待给他的重责大任，便知道奥万大这是打算将数百年来扛在自己身上的沉重担子，一股脑的交到石十一郎身上。

只是一目昆仑并不知道这个担子本该是由北境武功第一的战枭一肩扛起，谁知战枭突然失手，不但因此身受重伤，接下来更是生死未卜，北岛仙翁不过是在无从选择下的无奈下选择了石十一郎，一目昆仑还以为石十一郎是北岛仙翁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唯一选择。

一目昆仑当然知道石十一郎的真实能耐，毕竟他已经认识了石十一郎十余年之久，在他眼中的石十一郎，即便是做为火焰林的牢头，石十一郎也不过是差强人意，毕竟真正能困住火焰林那些囚犯的雷霆手段是黑龙索，至于石十一郎等这一干狱卒，不过是从黑水部落就地取材，充其量就是负责对囚犯早晚投喂食物的高级长工。

对一目昆仑来说，他对石十一郎的评价就是忠诚与负责，这也是他对石十一郎唯一的要求，只要他能勤勤恳恳的守在自己交待给他的岗位上，做好日复一日简单确实的日常工作，就能满足自己对火焰林牢头的所有期待。

这样的石十一郎，凭什么能获得北岛仙翁的信任与青睐，去为奥万大扛起如此重要的任务?从一目昆仑的角度来看，如果连石十一郎都能成为北岛仙翁的选项，就表示北岛仙翁可以选择任何人来托付这个任务，因为这个任务成功与否的关键根本不在石十一郎身上，而在古泽这个从来闻所未闻的陌生人身上。

一目昆仑从北岛仙翁的布局决策来推测，他对古泽的人格与能耐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心，只要有古泽这号人物存在，就算北岛仙翁最后选择了一根木头，相信古泽都有能力助他完成任务。

宇文赫在刚刚见完苏米公主，才一离开那间小屋，便与古泽一行人擦身而过，他一眼就认出与自己曾有数面之缘的石十一郎与惠而喜，因为他们同样都与一目昆仑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宇文赫更是多次陪同一目昆仑前往黑水部落巡查火焰林，与石十一郎、惠而喜这对大小牢头早有交情。

此时他们在异乡遇到彼此，内心都是激动不已，毕竟在这短短数月中，整个北境早已物是人非，双方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立场对立的不同阵营。

“大牢头，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尽管宇文赫早已听说火焰林的一夕焚毁，更知道此时的黑水部落早就进驻大批西域狼族，在他的心里，驻守在火焰林的那些狱卒与囚犯，只怕多半已经凶多吉少，没想到竟然会在天阔部落这种地方遇见石十一郎与惠而喜，更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苏米公主举办婚礼的场合。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居然能在多满草原巧遇沙漠王者，难道你也是来参加苏米公主的婚礼?”石十一郎兴奋地说着。

“苏米公主既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外甥女，她的婚礼，就算相隔再远，我还是得抛下一切的赶来参加!

你们呢?你们是金刀部落那边的人吗?”宇文赫已经从苏米公主口中得知，今晚她只邀请了三位贵宾观礼，除了自己，其他两位分别是燕青与绸缎夫人，这两人都算是宇文赫旧识，是以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石十一郎与惠而喜，只能是金刀部落那边的人。

“我们俩上半辈子就待过黑水部落这么一个地方，上哪去结识金刀部落这样的草原王者，我们不过是途经天阔部落，临时让人给了拉进来干活。”

对石十一郎来说，宇()

文赫虽然是个绝对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但是石十一郎仍不确定是否能将一切实情对他坦诚相告，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搞清楚一目昆仑与奥万大走的是不同路子，而眼前的宇文赫，更是几乎等于一目昆仑的化身。

“你们俩从小就生活在美人湾沙漠，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多满草原来干活?难道诺大的美人湾沙漠，已经没活让你们干了?”宇文赫半开玩笑的问着石十一郎。

“唉，火焰林没了，黑水部落也没了，就连大长老也没了，我们总得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尤其两大沙漠现在到处风声鹤唳，周遭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西域狼族的耳目，没人敢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任何地方愿意收容我们这些外地人。

听说五大草原这边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再加上这里一向比较容易找到营生，我们这才想着过来试试机会。”石十一郎憋扭的想着借口来敷衍宇文赫。

“大长老的事你们也都听说了…，唉，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此时的宇文赫，仍对自己无法见到一目昆仑的最后一面而抱憾。

“就算能见到大长老，又能够如何…，与其见到大长老却依然救不了他，我宁愿像你一样，顶多是抱憾终身，而不是一辈子责备自己…。”石十一郎想起自己曾在胡子部落大牢见到一目昆仑的最后一面，当时竟未能察觉到一目昆仑处境之危险，这才错失拯救一目昆仑的唯一机会。

“你见过大长老?你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他?又是在哪里见到的他?”宇文赫从石十一郎的言下之意，听出石十一郎可能在一目昆仑死前见过他，故而情绪激动地问着。

“当时大长老被关在胡子部落大牢，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去见的他，没想到分开才没多久，就听到他死在大牢里的噩耗。”石十一郎沮丧的说着。

“你在胡子部落大牢见过大长老?快，快告诉我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长老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杀了他?”宇文赫继续追问着。

石十一郎于是将自己是如何在巫医哈达的葬礼上遇见一目昆仑，接着一目昆仑又是如何被怀疑可能涉及开喜长老之死而被关进胡子部落大牢，以及自己是如何潜入大牢去见了一目昆仑的最后一面，将这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全数告知宇文赫。

尽管如此，这些过程仍旧无法解答宇文赫近日来的诸多疑惑，主要原因则是因为一目昆仑与落山风、贺兰雄鹰的关键对话，都是发生在石十一郎离开胡子部落大牢之后，尤其石十一郎还刻意对宇文赫保留了有关北岛仙翁对自己的临终托付。

“原来如此，唉…，即便你已经如此接近大长老这辈子的最后一刻，还是无从得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他到底是死于谁人之手…，难怪你刚刚会如此感慨。”宇文赫听完石十一郎的叙述，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尽管宇文赫已经能从石十一郎的回忆中，大致推测出一目昆仑是因为受人算计，才会被诱入胡子部落大牢然后致死，但是这对追查真相的帮助极其有限，因为最关键的两个证人，度夫与开喜长老，都已死在当场，不管他们的死是否攸关灭口，总之这两条线索都已经彻底断绝，这也让宇文赫无法循线追查幕后主使。

“其实…，关于大长老的死，我还听过另外一种说法，或许这个说法更接近大长老…。”石十一郎试着透露一目昆仑或许是受到贺兰雄鹰的逼迫而死，这是他从五花马部落，百汇酒肆大掌柜凌乱口中所听得的消息，因为这个消息已经获得古泽的采信，石十一郎因此相信这或许才是事实真相。

“你是不是想说，大长老是在胡子部落大牢受到金刀部落贺兰雄鹰的逼迫，最后选择自尽而死?”宇文赫没等石十一郎说完，立刻就将他想说的话给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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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闻，你也已经听说了?”石十一郎好奇地问着。

“大长老死后没过多久，就有人赶去朝迎部落向大雁行汇报这个噩耗，其中一个叫杜老二的，听说当时就躲在大牢墙下，全程听闻大长老与贺兰雄鹰的对话。

就是这个杜老二，指控是金刀部落的贺兰雄鹰逼着大长老自尽身亡…，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或许你跟大长老在胡子部落大牢碰面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躲在那个地方…。”宇文赫试着从诸多线索中，一点一点的拼凑出当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