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写在战斗的尾声（1/2）

白光徐徐散去。

方鸻目光注视着那从中裂开的巨型水，缓缓放下手中的狮子手铳。

它曾是魔导技艺的结，从大炼金术士艾德的时代以来工匠们一点一点在以太的海面上竖立起的丰，风暴之中的灯，以规约第一世界的魔力导流不至于迷失方向。它在一代代炼金术士手上创造了种种奇，但却抵不过一颗从七年式手铳中发射出的弹丸。

便如同精致的艺术品一，轻轻一，便轰然碎裂了。

或许工匠协会应当好好考虑一下水晶塔的安保工作，当然他们也不是没考虑，否则这座高塔便不会竖立在这个地方——艾尔帕欣的王冠广场，这座城市的至高处。

方鸻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那阴燃交织的光与，如同被风吹去了一半的残躯一，在不远处狂风之中维持着最后的形，但不再言，只用仍还闪烁着紫色光焰的目，静静地注视着他。

随后最后一缕火星逝，其人也化作一片飞散的余，从高塔下的大厅中消失不见。不过方鸻本能感到对方并没有，或者说用消亡这个词更好一，它或许只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那最后仇恨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方鸻心中没有多少波澜。

倒不是有多镇，不如说是债多了不愁。

龙火公会的，鸦爪圣殿的灰骑士似乎这才从方才的震撼之中回过神，他们直接将强烈的怒火发泄在前者身，这些人拔出武，有人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十字弓和魔导，瞄向了他。

方鸻却还来得及看了一眼大厅紧闭的拱门方，从烟尘中看到了几个慌慌张张的联盟官员。

不过他也没打算和这些人计，水晶节点已经被打，想必外面广场上的城卫军很快就要攻进来；这场战争并非毫无牺，鸦爪圣殿在北境作了许多恶，但这笔账会有人来和他们，而非是他——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他心中已经少了许多疑，有了自己看待这个世界的方法。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一味莽撞向前冲，不管不顾的少年了。

顶，事后询问一下苏菲的父，星环的人总不会对联盟的越线不闻不问。

恰恰相反。

那些人很有兴，只是没有借口——

方鸻一低，子弹与箭矢飕飕从他头顶飞，打在不远处碎岩上发出扑扑的声音。他再转过，先前浮空舰的残骸在高塔上撞出了一个大，此刻正有两个鸦爪圣殿的灰骑士守在那口子附，一左一右向他围过来。

而方鸻直接举起，发射飞爪从两人头顶上穿，牢牢钩住破口上沿。这措不及防的一着令两名灰骑士大吃一，只来得及抬头目送方鸻飞，由钩索牵引着从他们头顶上一跃而过。

方鸻一落，马上足不停步地冲出洞，外面是一条环，通向上方的平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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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半空中他就仔细观察过这里的环，平台外是万丈峭，与下方城区还隔着一层薄薄的云，从这个高度看，城区之中砖红，棕色的屋顶连成一，道路如同蛛网一样在街巷中蔓延。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上方平台，来到平台边，此刻耳中正好传来天蓝的声，“艾德哥，我们在你头顶，你看到了么？”

方鸻向后一，两个灰骑士已经紧接着追了上，身后还跟着一众龙火公会的人。他们看到方鸻立在平台外，忽然意识到什，急匆匆地喊道：“魔导，阻止他——”

其身后的施术者魔导杖上的水晶亮起光芒。

但为时已晚。

得胜的笑意已经出现在少年脸上。

方鸻转过身，得意地向他们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后会无期。”

()

然后他向后一，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从平台外跌了出，几束魔法的辉光与他贴脸射，在方鸻注视，它们一一消散在视野的尽头。

他再一抬头。

云海之，满帆的七海旅人号正全速而，它像极了一头展翼的巨，正穿过云，一跃而，桅杆上张开的每一面，皆像是巨龙银色的羽翼一，正折射着云层上的余晖。

整艘船沐浴在霞光之，如同闪闪发光一般。

“骑士先，我马上就来接你。”

耳边响起了塔塔小姐仍旧冷静的声音。

但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意味。

一丝担，一丝喜悦。

她什么也没多，但方鸻已经听出来自己的龙魂小姐对自己单独冒险的不认，但不是还有方妮妮吗——方鸻下意识一，发现后者正好端端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方妮妮你给我出来！

但小丫头摇摇火焰状的尾，假装没听到。

两点光芒从七海旅人号上飞离而出。

……

片刻之，两台‘游骑，便载着方鸻一前一后平稳地落在七海旅人号的甲板，远处高塔方向鸦爪圣殿与龙火公会的施术者仍在向这个方向射，但七海旅人号早就已经在射程之外。

反倒是塔塔小姐指挥着十多台‘游骑，，正用光矛打得那些人抱头鼠窜。

来自天空上的攻击对于地面上有天然的优，这也是为什么浮空舰与风元素亲和者在艾塔黎亚如此吃香的原因。

最后还是方鸻叫住自己的龙魂小，说道：“好，塔塔小，没必要为我出气。那些人没在我身上占到什么便，把储备的魔力浪费在他们身上不值当。”

翠绿的光芒一，妖精小姐在他面前显出身，抬起头来看向，那如同苍翠的梦境一样的眸子里全是安静的神，轻轻向他点了点头。

“谢谢，塔塔小，这一次又麻烦你了。”方鸻由衷地感谢。

“不客，骑士先，我是你的龙，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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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答。

安，恬，仿佛正如那个两人初识的时，也是同样如此平，并无太多的变化。

方鸻转过身，看向那银色的尖塔。

王冠广场上的城卫军已经攻入了大厅之，那里正变得一片混，妖精小姐收回了‘游骑，，但那些人也没工夫再来他们了。

他又抬起，目光所及的地，昏暗的云层之，映着天光……在那里银色的光柱消失，它打开的那个连通两界的通道也正在失去稳，一点点变小。

在那幽暗深邃的通道深，闪烁着暗红光芒的星辰正在一点点淡，它仍旧散发着令人感到压迫的光，如同一只暗红色的瞳，冰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但瞳孔正在闭，赤红的光芒淡去，残阳的余火穿透了云，散向大地。

天空之上。

影人的舰队正在分崩离析。

它们中的大部分被吸回了那个通道之，而剩下的星星点点的数量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维斯兰的舰队在上空如同一柄银色的刀，与星门的舰，弗洛尔之裔的舰队正在合，闪烁的点点火，正是战场上最后的烟，宣告着这场大战的终结。

方鸻知，这已是尾声。

但战争还远远未有终结。

那些逃逸的影，古拉，还有那枚石沉大海的第三枚水晶的所，动荡的余波应当会波及很长很长的时间。

不过至少现，北境可以迎来片刻的余，去体会难能可贵的平静。

方鸻的目光注视着下方黑沉沉的港口。

()

这里可以说是他旅行的。

但谁也不知，当初风平浪静的北，会迎来这样的一天。他不禁想到了胡，不知道对方可否还安，对方说过要去旅，带着勺子小姐去见证这个世界。

他有离开北境了，说不定远离了这里的纷，反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幸运罢。

方鸻默默思索，直到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