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一千零一十六章“蝴蝶之死。”（1/2）

苏明安缓缓抬起手中的剑。

——他本以为《楼月国》的取血是一切的开端。

古色古香的布置，提着烟斗的青年，从天而降的仙子。

圆月之下，十里长街，金砖琉顶。

身穿广袖流仙裙的金发女子立于窗沿，向苏明安伸手。

【“主办方没有为难我。”金发佳人诺尔微微一笑：“来吧，刺激的冒险开始了。”】

……

——那不是诺尔。

诺尔应当从未出现在《楼月国》。那个女装诺尔应该是神灵捏造出来的。如果那真的是诺尔，诺尔的动作太快了，副本才刚开始，诺尔就已经探出了即死规则并且女装，甚至精准地知道苏明安在高塔上。

他本想把这些归结于诺尔高超的智慧，但还是有违和感。

他的嘴唇无声地、缓缓地，似乎在回应她。

她的心突然很痛。

朝颜剥开纸，一口吞了下去。

……

青年从床上睁开眼。

声音愈发剧烈。

调查之下，她认为可能是这个“苏明安”的某些行动导致了世界重置。她开始接近他。

“但如果，我们不会变成星星呢？”朝颜想到局势的困难：“如果我们最终失败了，没有击败神灵……”

苏明安瞳孔微颤。

直播间在后面为什么消失了，弹幕后面为什么消失了？

——只要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不靠近预言石壁，世界就不会重置了。朝颜这样想。

他隐隐看到了右上角的直播间。

只有这一次……尽管只有这一次……

明明我每一次都在拼命接近你。

“那我……”苏明安想了想：“我用你裙子上朵的名字称呼你，可以吗？”

隐约的黄昏透过烈火的缝隙洒在他的半截身躯，像是逐渐消弭的海边浪。

这枚炸弹，在这个周目还没有爆炸，它还在他的体内——这是他在稻亚城提前埋在体内的炸弹，就是为了能够及时回档。

“我是……”朝颜握紧了手，望着他黑色的眼眸，缓缓笑了。

于是她站在高高的房檐上，望着烈火吞没了一切。

明明我们都用尽了全力。

炸弹由内而外地爆炸，血肉翻卷，炸成猩红色的烟。

“可我变成星星了。”朝颜说。

世界重置，又回到827年2月3日。

——直到万籁俱寂。

【第二周目，苏明安与神灵谈判，要求打破预言石壁。神灵嘴上说同意，却趁机关住了他，好在他提前埋在身体里的炸弹爆炸了，成功回档。】

神灵见此，听着苏明安体内越发急促的“滴滴滴”声音，只是淡淡道：“我会去海上等你的。”

“朝颜？”苏明安说。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女。”

——他曾与谁许下过约定，又曾与谁彼此相拥过？

“不……要……忘……记……”光泽正在从她的眼中流逝，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副本开启第一天”——

她再一次接近他。这一次，神灵学聪明了，把第一座塔的开启时间推到了第五天，让苏明安有充足的时间在小城发育，以至于他能意识到神灵的强大，让他产生了成为大天使的想法。

“忘记什么？”青年的神情让她哑然。他的表情茫然极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世界重置的事情，一旦说出来，神灵就不会允许她存在了，也许她也只是神灵控制中的一个变量。

——因为你会导致世界重置，这会让世界不稳定。

在被泪光模糊的视线里，他的嘴唇似乎也微微动了。

遥远的过去——他曾与谁目光相接，又曾与谁擦肩而过？

当他察觉到这一切的一瞬间——

他没有改变原有的既定命运。他依然走到了这里。

“滴滴滴——滴滴滴——轰——！”

“……见过。”朝颜终于不再否认。

朝颜心里这样想，面上却说：“因为我要保护你。”

“你为什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苏明安说。

“即使你变成星星了，我也会记住的。”苏明安轻声说。

——直到现在，苏明安依然看不懂她。

这是什么甜甜的感觉？

她把剩下的半颗果用纸包好，放在怀里。

“我是孤儿，没有名字，别人都喊我书呆子。”少女回答。

……

世界再度重置——

她及时走到他的身边，阻止他。

苏明安摇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样，我也会记住你的。”

一切过往都发生在他认知的“最初”之前。他也许曾与朝颜并肩作战过，也许曾与萧景三生死相搏过，也许曾与离明月背道而驰过，也许曾救下过林奶奶，也许曾失去过苏洛洛……

他缓缓道：“重置世界线，对你而言不轻松吧，应该需要某种特定机制，比如我走到预言石壁前，你才可以配合预言石壁开始重置世界线。也就是说，如果我远离了预言石壁……”

827年2月3日。

星子拖曳着银白色的长尾，坠于纯黑色的天幕中。看上去是那样美丽，那样浩瀚。

仿佛无尽的循环噩梦开始。

“你是谁？”青年的声音很冷淡。

并非“副本开启第一天”。

当他抱住她时，她缓缓将一枚快要烧化的果放在他手心。这是她自己买的柠檬，原本打算送给他。

神灵疑惑地望着他。

不要忘记我们曾经这么努力地抗争过世界。

“朝颜，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成为朋友？”苏明安问她。

——那就祈愿我触发的是自己的回档吧，祈愿我回到海上，见不到你。

“朝颜，我们见过吧？在重置之前。”苏明安说。

这时，苏明安听到了脚步声，他侧头，看到一名黑发飘扬的少女。

第四天，打通楼月国后，他带她去看星空。

这些都已经被他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