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天塌下来，我扛着（1/2）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这么大的雪，别说几行人的脚印，就算是猛兽出没，踪迹也会很快被大雪掩盖。

但是陆山民仍然一丝不苟的处理着来时的痕迹，一如在马嘴村的深山里狩猎的时候一样，一定要把陷阱周围的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眼祁汉。

海东青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陆山民，一袭黑衣在白色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出手帮忙的意思。

若是在以往，她一定会认为陆山民的行为不可理喻。

但是现在，这个平常人看起来多此一举，有些傻的举动，却无意间拨动了她的心弦。

她的脑海中，莫名闪现过“感动”二字。

对，就是感动。

季铁军曲指将烟头弹了出去，“不仅是我，很多被卷入进来的人都是如此，我还算是幸运的，总算是后知后觉了，很多人直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何而死，真是可怜”。

“你不明白蒙家是怎么发现影子的蛛丝马迹的？？还是不明白蒙家为什么能选中陆家这件事作为突破口”？

“都不明白，除非蒙家一早就知道陆晨龙没有死，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影子的存在，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有猜想，才借助陆晨龙的事情剑走偏锋。同时我还不明白，这样一个警察世家，应该是最讲规矩和原则的，为什么会才用这样不符合纪律的方法”。

经过一番闲聊，季铁军紧张的心情有所舒缓，拿烟的手也不再颤抖。

“我之前以为你很胆小，后来以为你很胆大，现在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大”。

“呼，舍身忘死的奋斗了一辈子，眼看就要退休享福了，哪知道临了临了，连退休工资都拿不到”。

车里安静了下来。

马鞍山神色刚毅，“你我都是这样的人”。

马鞍山眉头微微皱起，“但是，我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上山赏雪的游客被拦了一拨又一拨，对大罗山熟悉的人都很好奇，这里什么时候成为军事演习的地方了。

“为正义而死，有何可怜”。

公路旁边树立这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军事演习，禁止上山’。

“之前你说祁汉不是为我而战，是为自己而战。你早就知道祁汉有求死之心”。

“有命活到抽死那天就好了”。季铁军吧嗒了一口，继续说道：“你是希望他留下把柄呢？还是不希望？”

她不禁在心里叩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动。

停息了不久的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猛烈。

“一个无恶不作的杀手而已，你还真是博爱”！

“是啊，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啊，衣冠楚楚的仁义君子，背地里干着男盗女娼的事，一个无恶不作的杀手却有着为之求死的家国情怀”。陆山民转头看着仍然站立的祁汉，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海东青，或者是这个世界，又或者是祁汉。

季铁军撇了一眼马鞍山，笑了笑，“有些规矩还是不能破的，但愿他能有一个完美的借口躲得过去”。

··········

··········

大罗山下，戒备森严。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牢牢钉在上山入口处。

季铁军摇了摇头，“你是，我才不是。你从江州开始，像跟屁虫一样咬着陆山民不放，是铁了心的要死磕到底。我不一样，我开始只是好奇，哪知道好奇害死猫，一步步不知不觉中就被带入这个泥潭里面来了，等回过神来，已经泥足深陷拔不出来了”。

“不是有蒙家首长在上面撑着吗，应该不至于吧”。

马鞍山厌恶的扇了扇烟雾，“你这种抽法，早晚得抽死”。

季铁军砸吧砸吧了烟嘴，“事情发展到现在，很多事情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你说的很正确，但也不正确。其实你换一个角度去思考，所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你是说、”马鞍山赶紧去拉车门。

“不至于？”季铁军自嘲的笑了笑，“到时候，蒙家那位首长能不能自保都还是个问题，你在这方面的道行还浅得很，哪怕这件事的结果很好，也得有人出来为这种打破规矩的做法背锅负责”。

“换一个角度”？

“比如，蒙家只是暗中做了些配合，真正的布局者另有其人”。

海东青眉头微拧，“我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

正说话间，一个年轻的民警急急忙忙的跑到车前，满脸紧张的将手机递向了季铁军。

“婆婆妈妈，还有完没完”！

“你在生自己的气”？陆山民弯着腰，一边清理着几乎快看不见的脚印，一边平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