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养羯人（2/2）
“魔羯其实很简单，吃好喝好，给它们刷刷毛，拍打按摩一下，它们就会觉得你不错。照顾得好的话，魔羯产生的魔气就会又多又好。如果能到良，就能得到表彰，得到优，甚至可能直接被提拔为魔羯官。”
因为那被提拔为魔羯官的熟人，就是他父亲。
重点是完善这一乐器，并且找到最好的旋律，就能令大白它们迅速成长，朝魔羯王的方向迈进。
……
正常情况下，他用不着这样。就像隔壁山头牧区的魔羯官家小子，每天都是牵着狗到处溜达，吃了睡，睡了吃，长得白白胖胖。
少女朗声道：“你必须遵循一切尧族文明的规范和法律，向尧神大人献上忠诚与信仰。而你的生命安全，个人尊严以及私人财产，都将受到尧族的庇护和捍卫。”
他给这乐器取名【羯角木琴箱】，关键就是用不同石头敲出多样的音色，他已经完成了两个旋律——《快乐》和《飞翔》。
周围都是一个个走来走去的骷髅，它们要么身披甲胄，要么背负剑盾，有的甚至披甲骑着骨马……
于是他用各种各样的石头组合在一个箱子上，以绳子绑牢，用魔羯蜕下来的角敲打。
羯杰骑着大白开始在空中飞行，他到处寻找着幸存者的痕迹，以及父亲的踪影。可他只看到更多人被狼人当奴隶抓走。
它们既不会捕鸟，也不生活在天上。魔羯更喜欢躺在草地上，哪怕睡觉时也能张口就嚼，飞上天似乎更像是一种消遣。
它背着一个大背袋，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起来非常机灵。
魔羯吃波波草和酸豆。
“老爷们就是喜欢骗人，我真傻，还以为他真的教。”
有一天，羯杰在云中弹起心爱的木琴箱，与大白享受难得的遗忘时光。
狼人们开始放火焚烧房屋，抓捕和聚拢魔羯，熟练地掠夺一切有用的财物。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我敲石头敲了好几天完全没用。魔羯官老爷的儿子骗了咱们，根本没说实话。”
就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
但大家也都想要成魔羯官。
羯杰感觉到很失望。
“是关系，我是靠的关系。”
“我家那个胖魔羯居然舍得起来跑步，虽然一直在喘……天呐，魔羯官老爷的儿子真有办法！”
父亲传授了口口相承的古老经验。
羯杰只是说：“哦。”
……
渐渐，羯杰适应了老鼠一样的活法。他到处收集可食用物，和滚地蛇抢地瓜，与鸟争夺谷粒，对狼人出没的地方退避三舍。
羯杰最后发现，它对敲打石头的声音有反应。
未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
一头浑身金黄的大老鼠从云中出现。
“妈不是跟着另一个有钱的老爷跑了吗？”
几个养羯人都很高兴。
在战争中，所有人都第一次变得平等了。
我是死了？
“没想到魔羯这么喜欢敲石头，为啥过去没人说过？”
按照公国传说，魔羯王都是拥有庞大魔气的，是从魔羯进化而成。只要魔羯本身足够强壮，并且产生变异的力量，就可能成为这一族的王。
兜兜绕绕，好像又回到了那句老话上。
失望的不仅仅是大家认为他是骗子，而且完全不认为这是他的主意，觉得是父亲教给自己的办法。
羯杰开始专注于捣鼓石琴。
大白还是趴在地上，眼神里毫无兴趣。
虽然相貌凶戾，魔羯却吃素。
“你的宝物不错哟。”
她双眼蒙着黑布，显得细腻的皮肤更显苍白，她漂浮在地面上空，黑色长袍的裙摆自然下垂，一本怪异的书籍像是猎鹰般停在她的手臂上。
“真好啊，真好啊，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
“这个东西了不得，魔羯变得很兴奋，年底检查魔气时说不定能拿个良呢！”
“那么从今日起，你将是尧族的一份子。”
羯杰敲打着这个原始乐器，各种石头的声音编织出了简单旋律，让大白慢慢变得活跃了起来。
今天谁又拉屎时忘了带草纸，谁又用粪便烧火结果被熏晕，谁忘了关门导致家里被滚地蛇偷光了存量……
唯有成为了老爷，才能从牧区进入城里，离开这个臭烘烘又到处都是泥巴的地方，甚至去更好的世界生活。
……
因为魔羯起飞，养羯人也得跟着。他们趴在它鼓起的身体上，抓住魔羯身上的卷毛，提心吊胆地等候落地。
年底时，只要军需官过来检查魔气质量，到时候大家都会明白！
羯杰不断改良石琴。
“就是，没用。肯定留了一手。”
“那是表象。”
的确要从魔羯身上出发才行。
只要再从魔羯官晋升到军需官，就能搬到城里去了。
“即使成了军需官，也是下等军需官。公国里的大人物，都是从其他世界调来的，这里只有一种东西会得到认可，那就是魔羯。”
至于魔羯为什么要飞上天，也没人说得清楚。
再次回过神，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羯杰照顾的魔羯叫【大白】，它飞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色泡泡。
他更想不明白了。
很久之后。
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那些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光柱撕裂天空，降落照射大地上。
但得活。
羯杰不讨厌魔羯。
大白性格孤僻，不与其他同类接触，哪怕飞在空中，也会一路越飞越高，仿佛带着某种骄傲和倔强去飞行，试图飞出这个世界。
大白变得越来越沉默，甚至出现严重的厌食症状，羯杰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它耳边讲自己看到的好笑事。
羯杰唯一能报答的，就是在云中给大白弹琴。
眼前是一名典雅庄肃的少女。
“去休息吧，你很累了，需要休息。”
在声音的力量下，大炮恢复了活力和精神，它甚至也变得合群了起来。附近的魔羯也会凑过来，听着羯杰弹石琴而摇头晃脑。
羯杰恍恍惚惚地点头。
大白想要越过天空。
直到坐在小屋里，感受到久违的炉火，以及温暖的毛毯，热腾腾的水，羯杰还是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看着旁边的魔羯大白，轻轻弹起木琴箱，随口唱着。
睡吧，睡吧。
醒来之后，我们换个活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