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灭绝人类的邪神（1/2）

除了杨烨之外，其他人都痛苦不堪的捂着脑袋跪倒在地上，无法行动，而罪魁祸首自然就是他身后的这个不速之客。

按照剧情，克拉肯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更何况，他刚刚叫自己什么？

“哥哥”？

克拉肯从没有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称呼过自己，这是甫星澜的习惯……

他说的话也让杨烨充满了迷惑。

杨烨几乎是立刻就扭头去看他，正对上那双宝石般的异瞳，仍旧是矩形的瞳仁，却不似之前那样冰冷到令人毛骨悚然，银白的发色和非人的眼瞳无一不彰显着这依旧是克拉肯。

“你……”杨烨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状况。

难道是人格分裂了？

“哥哥！”克拉肯，或者说甫星澜？亲昵的抱紧了他，他站在一个偏高的位置，完全可以俯视整个战场，连带着杨烨也被托了上来。

他将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就像是动物之间最直接表达亲昵的姿势，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的笑容：“我回来了。”

“甫星澜？”可杨烨的神情却绝非喜悦，而是骇然的看着他，迟疑又艰涩的问，“你……那克拉肯……”

“甫星澜”愣了一下，心里并不失落，反而感到甜蜜又窝心：“你没有骗我，那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也同样。”

“无论是‘甫星澜’还是‘克拉肯’都只不过是我在某个世界中的代号。”克拉肯瑰丽的眼眸闪闪发光，“谢谢你真的找到了我。”

在这个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战场上，他置身事外般驻足而立。

他的银发已经恢复了先前那样方便打理的长短，额前的发丝被清风扬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露出白皙干净的额头，以及完美耀眼的容貌。

就连那双矩形瞳仁的蓝灰异瞳都剔透晶亮，仿佛盈着璀璨的宝石那样，流转着最为柔情蜜意的火彩，淌入了杨烨错愕的眼底。

“我喜欢你为我放的烟花，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也喜欢你不断靠近我的样子。”克拉肯见到他显然非常的欢欣雀跃，更何况，现在所有的怀疑、隔阂以及误会都一并消除了，“你真的好帅！”

确认了克拉肯并非消失后，杨烨才终于松了口气。

得知他已经知晓了一切之，杨烨在这个世界首次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隐瞒克拉肯什么，也不需要再怀着愧疚独自完成“任务”，更不需要再眼巴巴的追着克拉肯送温暖了。

他如释重负，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这些天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意，令那因为“决战”而凌厉的眉眼都软化了几分。

“你还好意思说？”杨烨掐了一下他的脸，没好气的数落，“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成天吃醋拿乔，跟我闹个不停！”

“我不记得了嘛！”恢复了甫星澜的记忆的克拉肯不再像过去那样不安又紧绷，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无论是外貌、身份、奇美拉的身体……都不再会是值得烦恼的阻碍。

“但是你竟然会主动追求我，我真的好高兴。”他放松又闲适的冲着杨烨撒起娇来，无论是“甫星澜”还是“克拉肯”，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爱人。

而抛却这两个表象的身份，就更是如此了，他们之间共享的独特信息，不会再有任何人插足的余地。

“我只恨当时的我居然不懂得好好把握……”他将鼻尖埋在杨烨的颈项上，闻着他醉人的信息素，懊恼的感叹，“信息素、ABO、成番……明明是这么有趣的设定，我却没有好好享受，唔……还有这个……”

他说着，又探出刚刚收回去的半透明触手，卷上了杨烨了腰，这会儿倒是再没有先前对自己身体异样的羞耻了。

“之前的我总是在想些无关紧要的事。”克拉肯回忆起自己先前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只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导致他当时满脑子都是那些所谓的“正事”，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浪费了能够与杨烨缠绵的大好时光，十分的惋惜，“一转眼，这个世界都要结束了，真是太可惜了……”

“喂！”杨烨见到他固然高兴，可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歪，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满脑子都是那点事，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觉得现在这种状况，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些合适吗？”

杨烨明显是在说这些躺了一地，还在痛苦挣扎的人，关键的主剧情就这么被搁置，因为这小子一个人的到来而全盘瘫痪，该说不愧是虚拟世界里最大的bug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克拉肯不以为然，“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按照剧情寻死才合适吗？”

他一贯才思敏捷，猜到了这些也并不奇怪，夹枪带棒的话更是把杨烨数落得有些心虚。

“别废话了。”杨烨不自在的答，“你既然这么过来，就是想好要怎么办了吧？”

“好吧。”克拉肯恋恋不舍的放开他，不情不愿的说，“我确实有些头绪，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像刚刚那样‘自杀’了，我会用其他方式带你离开，杨烨。”

“你现在这么能耐，随便都能控制我的行动，我还有机会这么干吗？”杨烨看着这一地痛苦挣扎的人咋舌。

回想不久之前，他们营救龙旭阳时，克拉肯远程操控研究所里的守卫都那么费力，但现在却已经可以施展如此大范围的精神攻击，还游刃有余，真不愧是剧情里隐藏的关底大boss。

“‘杨烨’，这是你真实的名字吗？”克拉肯问，“你对这个名字的反应和‘甫智杰’不同。”

“是。”杨烨实在有些憋不住了，“你能不能快点解决一下这个状况？”

刚刚还严肃紧张的剧情就这么突兀的中断，还一下子就被克拉肯切到了冒着粉色泡沫的爱情剧。这巨大的反差实在是怪异极了，尤其这灰扑扑的战场上还躺了一地的人，正痛苦扭曲，哀鸿遍野。

“别急嘛。”克拉肯泰然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呢？”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把他们的精神互相连接了。”克拉肯解释道，“就像是精神网络，他们会感到痛苦是因为难以承受精神被多方强行连接的负担。”

“在这个网络中，所有人都没有秘密，所以他们很快就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你知道这是一件多有趣的事吗？”

克拉肯指向了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的张栋：“就比如他，早在先前就开始暗度陈仓，私下联系龙旭阳。可他表面上与龙旭阳联手，实际上却在盘算着卸磨杀驴，龙旭阳推翻了现在的政权后，免不了会受到削弱，他就可以不择手段的铲除龙旭阳，重掌大权。”

“不过现在……”克拉肯的双瞳散发着微光，似是精神力的流转，这种程度的精神连接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在话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打算，真是可惜。”

杨烨对此毫不意外，对于克拉肯的这种做法，他不可否认心里的暗爽，称赞道：“你还真是够坏的啊！”

“这还不算完。”克拉肯勾唇笑道，“他的另一个目的是诺亚·赛恩斯的逆生长实验。”

张栋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一向韬光养晦，明哲保身，这才得以在暗中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到这一步，还与龙旭阳达成了“合作”，这一切就是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苦尽甘来。

等背负着所有骂名的文森特被推翻，龙旭阳被谋害，他便再无敌手，注定独揽大权。